合作實務工作者的態度~創造改變關係的對話

2022-11-10
這幾年從事輔導諮商工作,包括在學校、監獄、醫院的工作環境接觸非自願個案,非自願個案較抗拒、不容易合作,因此很不容易建立關係。要如何與對方合作?我們要如何走下去?How to go on?記得我在讀第一個研究所的時候,輔大兒童與家庭研究所,我修了一門質性研究課,有一句話令我印象深刻,就是把研究方法化為一種對話(Research as conversation),放下主觀的想法,帶著好奇去理解對方;遇到事情時也不要急著生氣,好讓我們可以繼續往下走。

創造一個關係對話,我深受後現代主義的影響,這個影響就在11年前,我受到淑芬督導的影響,記得當時我在淡大的諮商理論課堂上,他介紹了焦點治療(SFBT),一開始我保持著懷疑的態度挑戰了他,沒想到他對我的回應是用溫潤謙和的態度回應我,我能感受到一開始我對這個取向感到陌生和不了解,但他的回應似乎鬆動了我原本抗拒的態度。

接著我進入張老師四階段的焦點解決短期諮商訓練,當時在洪莉竹教授總督導的帶領下,我選擇淑芬督導的組別接受訓練,並持續精進諮商運用在學校的輔導工作。我發現這個取向的語言對話能夠轉化關係,從抗拒或拒絕的非自願個案,透過諮商語言轉化我們之間的關係,並且賦能個案。工作幾年下來,我對自己充滿著好奇,看見個案的成長與進步,會好奇地問自己,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?或者是做了哪些是個案進步?甚至結案後我看見個案願意帶著能量持續往前走,有說不出的感動。也包括自己,在諮商語言對話的練習中,轉化成自己在生活中的語言模式,不僅對家人和周圍的人,抱持著彈性、多元和好奇,好好的去理解一個人,而不急著下一個定論。這些學習獲得和生活上的體驗,讓我對自己的諮商工作充滿著好奇,我想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?做什麼能夠賦能個案,如何從拒絕的關係中轉化成合作模式?我想透過研究來真正的了解自己做了什麼。因此,在前幾年我決定再去就讀國立臺北教育大學心理與諮商研究所,在沒考上之前,我抱持著緣分的心情,也準備好收拾自己的心,需要暫時放下我的工作,很幸運地,我考上了!我開始朝向我感興趣的研究主題,邀請莉竹教授成為我的指導教授,很幸運的,我擁有這個機會踏上SFBT研究之路,就是探究我在學校的輔導效能;同時我心理師實習實習期間,我發現運用這個取向運用在社區諮商工作時,是一個前導,能奠定進入關係對話模式,進入長期諮商歷程的對話旅程。

在這裡我就先不多提諮商歷程的有效性,而是想要分享的是在工作模式情境中的語言對話。一個工作情境裡有它某種文化的特殊性,特別是我今年接了行政工作,不論是對上級或平行關係,人事物顯得多元複雜,以前成為專任輔導老師做好專輔的本分工作,但行政是推動、規劃執行且並肩同行的一起往前走,我把它看作是合作模式,並非是Older或Control,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性子,學會看見對方的優點,促進彼此合作對話的歷程。當對方能做到的時候,我常會說:你是怎麼辦到的?(引出例外)引發對方想多說的意願,說出因應問題解決的辦法(因應問句),過程中對方可以有機看見自己做得好的部分,練習表達出來,內在擁有成就感、自信心,朝向獨立性,擴展在其他事務上成功完成工作的能力,並且增強讚美(讚美或振奮性鼓舞)更穩定內在的力量。
我以後現代的觀點與人進行互動,擴展到個人生活、婚姻家庭、教育環境、輔導與諮商,納入成為生活哲學觀,善用此精神與做法,有效改善與人互動工作,且擁有更圓融的生活。後現代主義(Postmodernism)是指一種社會科學類跨領域的領域,提倡懷疑主義,用批判和質疑我們的知識建構,用來解釋人類行為複雜的現代生活,強調口語或非口語的溝通方式,語言知覺世界過程中所扮演關鍵的角色。重點是一種改變,語言具有客觀性,將知識發現與個別建構傳統上,轉化為語言和知識在關係互動中創造出來的歷程與產物,稱之為轉變。語言富有創造性,充滿動能和流動的歷程,從中建構知識的意義與理解,在某種文化脈絡中創造出來的產物,是透過語言一再的被重塑。
合作模式帶進整個系統中,合作的實踐產生於關係,彼此互為主體,是不屬於任何個人所有,而是讓團體願意用合作的方式來工作,不是競爭、也不是比較,而是帶著同理相互看見與理解,並且相互補位。沒有相互指責,而是在事件中仍然能夠去看見不容易的事和優點,反思與調整,如此的態度就比較不容易落入主觀、絕對的看法,因為缺乏彈性而陷入僵化和固著的狀態,讓自己痛苦,同時也帶給別人痛苦。
合作實務工作者的態度是一種邀請,賦予多元和彈性的對話,是邀請對方有更多的對話,共同創造關係的改變。莫忘感謝,沒有所謂的理所當然,平等創造出關係更多的可能性,也是關係轉化的契機,而道謝成為良善的人際循環。